奥苏亚的战旌 0525:宣判死刑的旅者(2/2)

    尤荻特耸耸肩,表示放弃,同时追问肯恩的收获。

    她最在乎的就是希波是否有让肯恩捎带某些指示,在混乱即将降临的北境,率领自己的部族走上正确的道路。

    肯恩却表示很遗憾。

    鹿灵只给了自己一个谜团,唯一的线索就是最后响彻四周的鹿鸣。

    “呦——呜——”

    尤荻特竟然将那动静模仿得分毫不差,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肯恩问道:“是不是像这样?”

    森灵部落被亡灵潮困在红枫高地已经很久了。

    狩堕把原本穿过北上古道的野兽全部都逼进了南方,迁徙的鹿群为了躲避致命的威胁,此时已经误入尖霊冰湾的领域。

    尤荻特忧心忡忡地说:“那个地方全都是凶猛的怪物,鹿群会成为亡灵潮下最好的美味。”

    席琳娜也补充道:“这跟自然死亡和捕猎完全不同哦,肯恩先生,狩堕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帕洛图斯比原本的演化规律,那些鹿的过度消耗会引起更多的变故。”

    肯恩却表示很不解。

    “帕洛图斯比诞生无数载,难道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?既然你们要尊重规律,为什么不尊重它的偶然性呢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好观点,肯恩先生,但我必须提醒您。”

    席琳娜说得尽量委婉。

    实际上很多东西都是肯恩向席琳娜坦白后,她才突然想通的。“有些东西破坏了规律,比如洛克萨妮的出现,还有你的抉择。”

    肯恩有理由怀疑,席琳娜想要将帕洛图斯比遭遇的亡灵潮全部推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他并不想跟周围知识阅历最丰富的女人进行哲学上的辩驳,索性询问女战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。

    尤荻特露出开心又纠结的表情。

    森灵部落被亡灵潮耽搁太久,错过了猎季,又迎来战争筹备。

    她必须要率领自己的部落返回家乡,做好战争前应该做好的事情,吩咐好耕作和放牧的事宜,同时协调所有能够用到的物资和势力关系。

    尤荻特没有时间南下去拯救鹿群,可是信仰又不允许她视若无睹。

    【任务:有无(荒原塚)】

    【线索更新1:平衡】

    【进度:10d】

    【描述:迁徙的鹿群正在沿着错误的路线进行迁徙,希波和尤荻特都希望你能够做点什么,如果完成鹿灵交代给你的挑战,会获得不菲的报酬,还有神的好感。】

    肯恩没有急着应允,而是来到桌子前,对照地图研究自己的路线。

    【物品:类似涂鸦的皮制卷轴】

    尤荻特在简易的图纸上绘制出了可能迁徙的方向,但是落在肯恩眼里,线条和简易的图形变得生动具体,跟自己脑海中北境地图相重合。

    那条规划中的圆圈浮出来,变成了悬浮在地图上的锥体。

    肯恩再次转过来,应允了尤荻特的请求,并且承诺自己会竭尽所能地给鹿群寻找到路径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如果忽略掉这张脸的话,嗯……简直比我们还要像北境人!”

    【森灵部落好感度提升,达到建交标准,尚未激活。】

    肯恩注意到备注当中的【声望】产生了微弱的变化。

    自从弗伦冈铎提出要向他宣战以来,原本的词条就变成了灰色,所有积累的声望就好像只剩单纯冰冷的数字。

    肯恩似乎理解了备注的意思。

    如果自己没有办法扛过去,就算自己的名字被帕洛图斯比所有的部落战旌知道,也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,最多是山口酒馆里一段笑而了之的故事。

    尤荻特好像非常高兴。“我会跟周围几个贸易中的部落谈谈,让他们在鹿群的事情上给予你帮助,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你估计也忙活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席琳娜能够看出肯恩的为难,于是主动开口说:

    “现在可是非常时期,你确定要在明面上跟肯恩扯上关系吗?”

    她暗示得比较委婉。

    弗伦冈铎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说,可是兽人部落其实已经向外散出消息,此时外面的斥候都在疯传刚刚得到的情报。

    “嗯,我听说啦,但是没有关系,我们并没有结盟,只是某种委托!”

    尤荻特再次伸出握拳礼,得到了肯恩的回复。

    她真是对面前的年轻人赞叹有加,忍不住考虑起自己刚刚成年的女儿,直言道:“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,肯恩,你有血盟眷侣吗?”

    按道理来说……

    这种时候能够提出类似的请求,说明真的厌恶战争,并且由衷欣赏他。

    可是肯恩眼中却闪过了微不可查的悲伤,并非是情伤,而是某种美好的记忆被丢弃以后,有满满地遗憾从里面生长出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赞比第一次注意到水痕的时候,她刚刚跑赢了一场沙暴。一开始痕迹很淡,当她从沙层深处举起岩石时,只感觉到一片潮湿的凉意。随着她越来越接近古老的北境深处,一块块石头上的水痕开始变成湿漉漉的水滴,仿佛是在哭泣。赞比飞快地掠过沙漠,心中明白这些石块有很多故事要向她倾诉,但她没有时间聆听,以分辨那泪水究竟来自喜悦,或是忧伤。

    当巨大的太阳圆盘开始在她身上投下阴影时,翻起的湿润土层已经变得水花淋漓,细小的河流从她踩着的岩石上汩汩而出。赞比终于来到了城门前,她听到岩床上奔腾的水声震耳欲聋。黎明绿洲,生命之母,在黄沙下雄健地咆哮着。

    过去的几百年里,她的部落一直跟随着季节性变化的水源而迁徙。所以,只要循着水流,就很有可能找到她的家人。然而令赞比沮丧的是,如今北境深处的水源仅剩下最为古老的一处。帝国都城的残垣断壁已经是人们避之不及的悲伤之地,就好像躲避着大塞荒漠和徘徊其间的猎食者。

    赞比勒住脚下的岩石,一个急停,险些让她踉跄摔倒。她飞快地把石头摁进沙中掩藏起来。赞比四处观察着——维考拉的那个女人说的没错,这里已经不再是只有鬼魂和沙土的遗忘废墟了。城墙外临时搭建的营地满是人群,忙碌的景象好比是洪水来临前的蚁丘。因为看不出这些人的身份,她决定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最好低调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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