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苏亚的战旌 0530:拳击赛(2/2)

    她最了解自己的死对头。

    巴尼甚至能够想象出卡维达的心理历程——双方没有什么积怨,只是单纯地气愤不过,用打架来解决问题。

    “乖乖认输,小畜生,否则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打断!”

    卡维达出言威胁,眼睛里面的神色跟开始截然不同,如果仔细看的话,甚至能够发现每次挥舞拳头的时候会留下近乎透明的流光。

    【无形的波纹在荒原荡漾,熟悉又陌生,你意识到这是旧神伟力。】

    卡维达对于旧神权柄的调动非常自然,看得出来,她管理北境深处的手段比外人想象中更残暴,但她的力量和性格在那片风雪都会害怕的地带,是不可多得的天赋。

    她继续急进去欺压,挥动拳头的速度越来越快。

    肯恩闪避的幅度和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大,因为卡维达变得越来越认真,从搏斗较量变成了非死即伤的局面。

    他们附近刚刚凝结出来的冰块在范围伤害里不断被打碎,或者震出可怕的裂纹。

    肯恩亲眼见过她用这双拳头扛住了【狩堕化】以后的一发巨龙翼击,所以下意识躲避显然是最明智的决定。

    卡维达的不满更加强烈,开口唾骂:“就这样吗?大英雄,你靠着什么东西赢得的荣誉!”

    她想要看见肯恩狼狈至极,或者说全力以赴的样子,这样才能够证明自己的判断——肯恩凭借自己的脸夺得了太多关注,而有很多英雄的战士,被他偷走了荣誉和战功。

    巴尼脸上渐渐露出不悦。

    她很清楚卡维达的性格,只要对手不满足她的战斗欲,就会遭到无尽的羞辱。

    即便在她们的故乡的那片土壤上,在那种崇尚胜者为王的氛围里……

    卡维达的毒辣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!

    “小畜生,能不能还手啊,你的攻击根本就不痛不痒,难道真就这点能耐吗?”

    她越打越起劲,嘴巴里的声音也渐渐响亮起来,而周围的摊位和堆叠在山道两旁的货物,此时已经被掀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肯恩的呼吸节奏开始变化。

    他并非是盲目地想要跟卡维达打架,而是想要趁机验证一种想法,之前碍于魔力不足,没有办法将兽灵跟【古老战技】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安贝拉冰港的战役给了他灵感,既然兽灵可以附魔在武器上面,能不能加持于自身肉体?

    岩拳部落对武器的依赖性并不高,但是却凭借着古老的天赋,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北境深处扎根生存,打造出一个繁荣且强大的部落。

    卡维达的进攻渐渐变得急躁,出手更加狠辣,众人已经撤出百步开外,还是能够感觉到劲风。

    她痛恨这种感觉,想要的是真正的搏斗,愤怒令她失控了,直接嘶吼着咒骂起来:“你就是这样给那个小妮子报仇的吗?”

    “操蛋,这女人真是人渣。”

    巴尼隔着老远听见这句话的时候,感同身受的愤怒了。

    她听说过山纹部落的的事情,也钦佩那位名叫锡蒂的年轻战旌,其实卡维达和她一样都是从类似的弱小中步步走上了如今的位置。

    两位神启战旌掌权以后,用凌厉的手段让那些罪人付出了代价。

    巴尼更加重视如何去维系这种统治,而卡维达变得更加极端。

    她嫉恶如仇,心直口快,甚至痛恨当初弱小的自己,所以并不喜欢有人讲述那些悲壮的史诗。

    她现在满肚子的火气,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没有底线。

    卡维达破口咒骂过后竟然将话题扯上了锡蒂,直接开口说道:“她死于弱小,自己根本就担不起那种沉淀的责任,所以才会被部落拖累成这样,操蛋的仁慈,肯恩……”

    她冲过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:“你的懦弱,造成了她的死!”

    卡维达面前传出了清晰无比的骨裂声,鲜血在她面前溅开,但是拳头并没有传来应有的触感,在昂头抬起的过程当中,才逐渐意识到是自己的鼻梁被打断了。

    肯恩消失在她的视野里。

    卡维达猛地屏住了呼吸,然后再次发动猛攻。

    一串迅猛到无法捕捉的拳头,朝着她预估的方向打去,可是明明能够触碰到微风,却再也没有擦到敌人分毫。

    她换气的瞬间觉得汗毛微微立起。

    兽腥味?不,是错觉。

    卡维达仿佛回到了远征失心苔原的时候,在雪松林地里面跟高阶狼人对打,就是那种熟悉的危机感和心跳加速的兴奋。

    她的拳头,肘击,劈袭和侧踢……全都被肯恩躲避了!

    周围的视线开始模糊,明明艳阳高照,偏偏有种阴沉沉的感觉,随后自己的脖子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感,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肩膀流进了盔甲当中。

    卡维达借着负伤的机会猛地坠地,双拳砸在地面上,在周围制造出空间。

    她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以及闪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赞比第一次注意到水痕的时候,她刚刚跑赢了一场沙暴。一开始痕迹很淡,当她从沙层深处举起岩石时,只感觉到一片潮湿的凉意。随着她越来越接近古老的北境深处,一块块石头上的水痕开始变成湿漉漉的水滴,仿佛是在哭泣。赞比飞快地掠过沙漠,心中明白这些石块有很多故事要向她倾诉,但她没有时间聆听,以分辨那泪水究竟来自喜悦,或是忧伤。

    翻起的湿润土层已经变得水花淋漓,细小的河流从她踩着的岩石上汩汩而出。赞比终于来到了城门前,她听到岩床上奔腾的水声震耳欲聋。黎明绿洲,生命之母,在黄沙下雄健地咆哮着。

    过去的几百年里,她的部落一直跟随着季节性变化的水源而迁徙。所以,只要循着水流,就很有可能找到她的家人。然而令赞比沮丧的是,如今北境深处的水源仅剩下最为古老的一处。帝国都城的残垣断壁已经是人们避之不及的悲伤之地,就好像躲避着大塞荒漠和徘徊其间的猎食者。

    赞比勒住脚下的岩石,一个急停,险些让她踉跄摔倒。她飞快地把石头摁进沙中掩藏起来。赞比四处观察着——维考拉的那个女人说的没错,这里已经不再是只有鬼魂和沙土的遗忘废墟了。城墙外临时搭建的营地满是人群,忙碌的景象好比是洪水来临前的蚁丘。因为看不出这些人的身份,她决定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最好低调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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